荣阎腾打开电脑，调出监控录像。那个女人从一进来表现得倒没有什么异常，糖果掉到了地上，她于是弯下身去捡，然后他进来了。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看着桌上的糖果，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将他们统统扫进了垃圾桶。
正如他跟踪时一样，他派去跟踪她的人同样没有什么收获。她的一切表现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她在公司时的反常举动。但是一切表明她不过是偶尔来放几颗糖，然后便转身离开办公室，而且上次在他电脑里植入病毒的职员已经被抓到了，而她在电脑被植入病毒的时候正在被他跟踪。那么她就没有嫌疑了，为什么他始终觉得她很可疑呢？
林立言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次次的挑战他的耐心，不知死活的收买他公司的职员，这一次还如此猖狂的收买人心打起他电脑的主意了。虽然那个职员一口咬定和林立言没有关系，被送到警察局之后依然不承认，但是明眼人心知肚明。好在他的电脑里除了那份合约，其它都不是很重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阎腾，你找我。”周毅径直走了进来。
“你先坐。”周毅依言坐下。周毅是荣阎腾父母领养的孩子，在他们失去荣阎腾的哥哥之后。当时的周毅之所以被领养原因是荣阎腾的母亲觉得他像死去的大哥，出于一种愧疚亦或是作为母亲的爱，周毅被带了回来。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九岁了。周毅的亲生父母死于一场火灾，他目睹父母的去世之后便变得沉默寡言。荣阎腾的母亲花了很大的功夫也不能让他展开笑颜，也更加让荣母伤心难过。但是周毅唯独接受了他。荣阎腾打心里把周毅当做大哥看待，但是周毅不这么想，他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更像一个尽忠职守的管家。这或许和荣父对他的教育有关吧，因为那个时候的荣阎腾对家族事业一点也不感兴趣，正好有周毅帮他承担这一责任他也落得轻松。直到父亲去世，他跪在父亲的床前发誓报仇……周毅是他最信任的人。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是周毅不会。因为他太了解周毅了；
“我找你来是想知道上次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你的要求都已经办好了。”
“那好，是时候反击给林立言点颜色瞧瞧了。”
周毅点头。“你是对的。上一次我不该对你的决定有所怀疑。”
荣阎腾拍了拍周毅的肩，到书橱上拿出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兀自倒上，然后递给了周毅一杯酒。
“你又做噩梦了吗？”
抬眼看了一眼周毅，无疑周毅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苦涩一笑，酒仿佛也变得苦涩了。
“都过去了。”
周毅沉默了。有很多事不是嘴上云淡风轻说一句都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就好像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忘记父母葬身火海时的场景。火光冲天，把天空都变成了火的色彩，世界在硝烟之中崩塌，他那快乐的无忧的世界从此远去。
他也仰头将久一饮而尽，很多事情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谈何容易？他们不过是不幸的被恶魔选中，成为不幸的沦落者。没有人能够如同浮士德那般幸运，在坠落地狱的时候会有天使将其拯救。他们的人生就没有天使。
“小萱怎么样了？你们最近有联系吗？”
周毅低下头，之间摩挲着杯壁。想到那个女孩心上就流淌着一股暖流，人也会跟着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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