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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擒贼先擒王(1 / 3)

贩毒分子阴险狡诈,刑警支队侦查员足智多谋。

秋日的一天,民警们化装与毒贩周旋于古城张掖……

沙丘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大老板猛地一声吼:动手!

1997年10月1日9时20分许,金昌市区6号区,金川公司某职工到滨河路派出所报称:其家窗户的防护栏被撬,家中二万余元物品被盗。

滨河路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同驻所刑警中队立即开展侦破工作。

10月3日,案件告破,抓获入室作案、价值五万元的特大盗窃犯罪嫌疑人。由此,公安侦查人员顺藤摸瓜,110报警台迅速出击,吸贩毒嫌疑人A落网。

随即,市公安局组织精干力量,两次前往张掖市化装侦查,冒着生命危险,打人毒贩内部,经三天三夜的较量,一举破获金昌市公安局建局以来最大贩毒案。

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

1997年深秋。金昌汽车站。一辆开往张掖的大客车,途经金昌,缓缓停稳。车门打开,上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A。他,憔悴的面孔,蓬乱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本来结实健壮的身体,这当儿像风吹要倒似的。

小伙不哼不哈,在车后排坐下。

金昌到张掖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对他来说,简直像走了半年。

大客车在张掖市区盘旋路刚停稳,他急忙跳下,叫一辆“拐的”。“拐的”按他指的路,七拐八拐,拐进条胡同。他匆匆付了钱,贼打鬼似的在一座破院前拍了三掌。

门,裂开一条缝。他赶紧闪进去。

“哎哟?老弟,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家等。我还以为你遇上了‘公家’(指警察)。”开门的主人B说。

“没……没……”A打个喷嚏,眼泪流下来。

“货,我已给您准备好,票子带来了吗?”B边说边递香烟。

A吸溜吸溜鼻涕:“赶紧给我弄个包儿……”

B从墙角旮旯处翻出小手指指甲盖大的一白纸包。

一阵吞云吐雾,他的两眼由浑浊变为贼亮,掏出盒红塔山烟,神气活现,递给B一支。

“你小子行啊,鸟枪换炮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A两眼眯成一条线。

屋里严严实实的窗帘,暗淡的灯光下,两人不时发出低低的笑。

“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钱……”

A不搭话,深深地吸口烟,慢慢掏出怀里的纸包。

于是,两枚金光闪烁的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摆在B的前面。他惊得眼珠差点儿从眼眶掉出:“老弟,你真行。”

“24K,21克纯金。”A春风得意。

B忙不迭地拿在手里掂、折,然后用牙咬:“啧,喷啧……哥们真不赖。”话锋一转:“还差点儿钱。”

“啪!”A又神气十足地甩出一叠钱:“给,老哥,这是五百块。你点。”

“点啥呢?都是老朋友了。”B说着还是蘸着唾沫数了数。

深秋的凉风吹得树叶哗哗飘落。

两人竖起耳朵警惕得像两只猫。

幽暗的灯光下,二人一阵阵低语,低得像蚊子叫。

几年前,他们在劳改农场服刑时相识。挖地沟的当儿,两人接上话茬。

“老弟家是哪儿的?”

“金昌。你呢,老哥?”

“张掖。”

“咋进来的?判几年?”

“四年。”B用手作钳子状,“你呢?”

“伤害。两年。”

苍蝇蚊子相遇,两位“难兄难弟”情投意合。

1996年冬天的一天。一阵风刮过,B的家闪进A。

“是你?老弟!”B又惊又喜。

A看着眼前的B,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全不像劳改释放前的样了。又看看自己的穷酸相,一屁股坐下,冻得抖抖索索的手掏出盒低档烟。“收起来吧。”B顺手抽出根阿诗玛。

二人滔滔不绝。

A说,他释放后,做起服装生意,东挪西借亏了本。为难中,想起了B,过来看看。

“挣大钱,你敢干吗?”

“除犯法的事不干,干啥都行。”

“你这人,死心眼。不冒风险,能挣大钱?看我现在混得如何?”

A沉默不语,最终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干起贩毒勾当。第一次尝到一本万利的甜头后,发誓不再干这提心吊胆的事。可白色魔女的诱惑,最终使他走向了以贩养吸的道路。

10月3日,A因盗窃罪被抓。那次盗案中,他把盗得的两枚金戒指和三条金项链,在张掖B处换取了十克海洛因。

巡警大队110民警,当场从A身上搜出海洛因十克。

此案非同小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吴广贤下令,把A交给其所在驻地的工人新村派出所进行审查。

随后,市局刑警支队队长杨有清,根据掌握线索,派政委郑银生、副支队长王兆福、副大队长冯海,带侦查员前往张掖抓人追赃。

他还未爬起,枪口已对准了脑袋

10月15日上午9时。金昌市公安局一行九人,在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王兆福和一大队副大队长冯海的带领下,押着A乘两辆车赴张掖。

中午,他们在甘州宾馆登记了住宿,即开车在市区的大街小巷缓行。

张掖,又名甘州,是丝绸之路进入河西走廊的要驿重镇,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公元111年,霍去病大破匈奴而胜。为巩固丝路畅通,汉武帝置张掖、敦煌二郡。

此时的张掖古城,沐浴着秋日金色的阳光,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城南门,甘泉圆池边的杨柳,尽管是晚秋季节,但仍泛出青翠。

城内西南角金碧辉煌的大佛寺,殿顶青筒瓦覆盖,古朴神秘。

城南九层高的木塔寺,巍峨壮观。

市区,新楼林立,一幅动人的图画。

车内,王兆福、冯海和杜国栋、罗永虎等人押着A,在悄悄熟悉B的住处以及周围的地理环境,以便选取最佳进攻方式。

他们无心欣赏这风光如画的古城新姿,在急于做好擒拿B的一切准备。

晚饭后,落日余晖给甘州宾馆洒下点点金光。侦查员押A来到王兆福、冯海的房间。

冯海按A提供的B的传呼机号拨了传呼。几分钟。室内电话响起。

王兆福严厉的耳光示意A接电话。

A定定神拿起话筒:“喂,老哥吗?我是×××。”

“你在哪里?”

“我在金昌。现在货快得很,价钱也好,我手头没东西了,给我准备点货。”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出:“好……我马上准备,啥时来取?”

“我连夜赶过去,现在价钱好,何况,我一天也离不开这东西。”

子夜。正是从金昌至张掖的班车到达张掖的时间。侦查员们押着A,驱车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王兆福,这位曾任治安队长、派出所所长的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的西北大汉,十几年的公安生活,练就了他一副剽悍强壮的身体。他是个办事精细的人,一切都在他的严密计划中。

侦查员李剑、祁世军悄悄埋伏于B住所的后窗。杜国栋、李新华死死卡住胡同的出口。王兆福、冯海、罗永虎从正面突击。

高高的院墙,漆黑阴森的门。这座远离繁华街道的小院,此时,前后左右的邻居已进入梦乡,偶尔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

远处,汽车刷刷的声响,由远及近,划破寂静的夜空。

“脚步轻点!”罗永虎向A发出警告。

面对黑糊糊的高墙,王兆福发出指令:“上!”说着猛地蹲在墙下。冯海两脚迅速踩到王兆福的肩上。王兆福身子一挺,冯海嗖地攀上墙头。

“谁?”屋里的B听到响声。

罗永虎立即捅捅A。

A:“是我——”

“噢,老弟来了。等我穿上衣服给你开门。”

冯海以最快的速度顺墙滑下,打开大门。刑警们快速冲到门前,几脚踹开屋门。

床上。B还未爬起。王兆福他们就以泰山压顶之势扑过去。

B还未来得及反抗,几只乌黑的枪口已顶住他的脑袋。

B大惊:“你……你们……”

“不许动!”刑警们炸雷般的声音。

“你们凭啥……”

冯海冷笑道:“别再演戏了。”遂命他穿好衣服。

这当儿,守候在门外的四名侦查员也冲进屋。依法搜查的结果,两枚金戒指,三条金项链,以及用来包裹海洛因的塑料袋和一杆称海洛因的小秤。

甘州宾馆房间,刑警们连夜对B进行突击审查。

晨曦中,大佛寺古刹的钟声悠悠响起。早起晨练的人们已陆续出现在街头。

刑警们用凉水冲冲头,清清脑子,发动车辆,即刻踏上返金的路途。

初战告捷,市公安局局长王禄维大喜,即研究部署更大行动。成立了以刑警支队政委郑银生为专案组组长,王兆福、冯海为副组长的“10·19”特别行动小组。决定第二次赴张掖,再次智擒毒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