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斯戴格(Michael Steger)简介:
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心理咨询与社会心理学系助理教授,从事积极心理学研究工作十余年。主要研究方向为“过有意义的生活”基本理论和实际应用。同时,他因编制了得到广泛应用的《人生意义量表》而广为人知。
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对积极心理学产生兴趣?
起初,我是对“意义”这一命题产生的兴趣,这是一个属于精神范畴的课题。我自认为是有些“非主流”的,曾试图寻找一些方法可以帮助人们或者说是促使人们去找寻不同的生活方式。我想,这种生活方式是在某种程度上与集体主义价值观相一致的。就这样我开始关注“意义”这一命题,开始阅读一些相关的参考资料。那时,有一位朋友向我推荐说:“有一个会议不错,或许可以帮到你,你应该去看看。”我记得他所说的就是第二届积极心理学峰会,从那时起我开始接触积极心理学。
你关注积极心理学有多久了?
从我一开始接触积极心理学,我就对它产生了兴趣。应该是从2002年开始,到现在差不多10年了。
从事积极心理学研究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哪些对你而言是很关键的事件?
我曾经受到两个非常重要的人的影响。第一个是我在明尼苏达大学时候的导师,那时候的研究重点是测量。她邀请我评估一个测量“意义”的实验,这个实验要使用研究生院里的各种工具将物品撕碎,当时的感觉并不怎么样。我不喜欢这种测量方式,并且指出了这项测量的缺陷,当然,当时还有很多其他人也指了出来。这时我的导师对我说,“在明尼苏达这里,我们要完善它,这就是你接下来的研究任务。”就这样我编制了《人生意义量表》。第二个很重要的事件是马丁·塞利格曼将这个量表放到了他的“真实的幸福”网站上。对于一个当时还是研究生的我来说,这让我感觉自己真正属于了积极心理学这一领域,并且是领域之中非常重要的一员。
总的说来,你认为积极心理学中的哪些特性是独具一格的?
在我看来,最重要的就是其科学性。积极心理学所谈及的内容是人们的愿望,那些此时此刻正拥有着和未来渴望去体验的生活。这些内容是非常重要的,并且对人有所帮助。但是真正使我们研究人员与那些同样看待这些命题的常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积极心理学研究的科学性。
你认为积极心理学最应该去回答的问题是什么?
我们如何能够帮助人们在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过上最好的生活?而在这一命题下我们所忽视的问题却是“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同样的“所谓的最好的生活又是什么?”而这却不是一个可以基于经验的实证研究能够探讨的议题。这时你或许在纠结于从不同视角来审视事物的价值。对我而言这就是另一个非常有趣的次命题:我们通常在追求同一个事物,但却常常用着截然不同的视角来看待它。
在你看来,到目前为止积极心理学领域内取得的最大成就是什么?
积极心理学至今所取得的成就是非常惊人的。它创造了一个跨多学科的全新领域,最初只是在心理学各个领域之间,加以一部分经济学和哲学的内容。而如今,积极心理学已经飞速发展并且涉及更多的学科领域,在研究,应用,实践各个方面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并且达到了一种共识,就是我们可以通过学习让自己更加幸福。这是非常卓越的成绩,我想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想到的,尤其是在发生了911事件之后(在美国这一国度内)。
如果让你掌管当今积极心理学,哪一件事情是你愿意去改变的?
看起来时下很多界内人都将积极心理学与收益挂钩,这无可厚非。但是在早些年,曾经有过共识,要设法让那些研究生们参加各类学术会议,以此让他们多与导师们沟通,让学生们对这一领域产生浓厚兴趣。那时候,很多学生来参加大会不仅不需要缴纳会费,还会获得500美金的奖学金。那时,导师们就坐在这些曾经拜读过你的文章,对你的研究崇拜不已的年轻人之中。这是绝好的机会,可以让居于学科顶端的导师与底层的学生进行对话,这些对话可以激发全新的令人兴奋不已的研究灵感。而如今的学界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颇具“阶级性”的了,顶级大师们彼此对话,中层的学者只与中层的人接触,等等。甚至很多人已经将积极心理学的大量资源带入他们自己的研究领域,却不把这些研究成果拿回来用以充实积极心理学的研究。我并不想强调自己的论点有多么的公正,只是会感受到在如今成为积极心理学的一员是一件越发昂贵和倍感孤立的事情。
那么你对于积极心理学发展的有什么愿望?
其中一个已经在上面有所提及了。我真心希望我的那些充满着激情,用独特的方式去开展研究成果,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帮助到需要的人们。一如既往的,我们去帮助那些希望把生活过得越来越好的人(如果是十点量表,最满意为10分的话,转变将是从7分到10分),而不是那些是患病人士(希望从-2分到+3分的人)。特别是帮助那些社会劣势群体,贫困人群,如果能够帮助到这些并没有充裕的钱花在获得心理救助和正规培训的人,我们的事业将会是非常令人倍感安慰的。